熊丙奇:富豪与大学究竟有多大关系

2011-01-21

编者按:这是一个注定能招惹来口水和板砖的“排行榜”。跟着倒霉的还有诸名牌大学。原因无非是,大学应该多排排“学术榜”、“捐赠榜”,少排排与金钱与关的榜——这个“造富排行榜”很可能会引导青年学生们走向“拜金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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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中国造富大学排行榜”前不久出炉,北京大学以造就了79个亿万富豪而高居榜首,清华、浙大、复旦、人大分列其后,居前五名。

经多家媒体报道,这引起了热议,赞弹皆有。赞之者称,大学就要培养创富人才,推进社会进步;弹之者则指责今日大学已经迷失方向,商业味太重,只关注财富,不关注学术,这样的排行榜没有多大意义。

其实,任何一个大学排行榜,无论是官方发布,还是民间机构制作,都无法涵盖一所大学的全部。所以,几乎每一个大学排行榜发布,都会引起争议。而所谓“造富大学排行榜”,更由于其与财富这个“热词”紧密联系,加之公众对当今大学的失望情绪使然,而引起较高关注。

大学培养的毕业生有多少成为了富豪,这不失为一个评价大学的角度——校友的成功,可以一定程度反映这所学校的人才培养质量、人才培养特色。因此制作这样的排行榜,也可以给公众提供另一个观察大学的视角。所以,我并不认为推出这样的排行榜完全没有意义,但问题在于,在我国,富豪校友与大学的教育、培养有多大关系呢?

在美国,校友因素也是大学排行榜的重要指标之一,比如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制作的大学排行榜中,校友捐赠率就是十分重要的评价指标,校友捐赠率越高,表明这所大学的人才培养质量越高,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友捐赠率就高达62%。

拿校友捐赠率做指标,要求大学注意三个方面:其一,在学生求学期间,关注教育质量,培养学生对母校的感情;其二,学生毕业后,母校(校友会)要继续关注、帮助他们的择业和事业发展,那么当他们取得成功后,自会想到回报母校;其三,大学将社会捐赠,尤其是校友捐赠,作为拓宽办学资源、保持学校财政独立性的重要途径,由此形成学校办学的良性循环。这就是形象的“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在这些美国学校里,对待学生尤其是贫困学生那真是好,除了认为这样可以校正社会不公之外,他们还认为学校教育对贫困学生的作用更大,而这样做也使得大学以其良好的形象更容易获得捐赠,包括获得那些当年的贫困学生的大量捐赠。

而我们现在的现实是,校友与母校的关系不是那么密切。尤其在学生毕业离校之后,还有多少学校会跟踪、关心他们的成长呢?更经常发生的是,在学生毕业之前,要求贷款学生必须归还贷款,否则就扣毕业证、学位证。近年来,一些学校开始重视校友工作,但往往是等到他们功成名就之时,学校才找上门去,请他们为母校的发展捐款。由此“校友会”、“校庆会”在不少毕业校友看来,变成了捐赠会——校友为母校的发展捐赠不是不可以,但之前,学校给校友们怎样的帮助了呢?

这是“中国造富大学排行榜”的硬伤,虽然课题组也认为“校友捐赠”是一项重要指标,但与校友捐赠率是不一样的概念,校友捐赠指的是校友捐赠额,而捐赠率则是给母校捐赠的学生占所有毕业生的比例。从某几个富豪的捐赠中很难看到一所大学的办学作为。由此笔者建议,下次在编制这样的排行榜时,能否再制作一个“校友捐赠率”的排行榜,这或可对我国大学的办学理念产生真正的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