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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舜徽先生历史文献学成就

2013-02-21

另外70篇,为著述标题论8篇,作者姓字标题论5篇,补题作者姓字论4篇,援引古书标 题论8篇,序书体例论5篇,注书流别论2篇,书籍传布论2篇,书籍散亡论2篇,簿录体 例论4篇,部类分合论7篇,书籍必须校勘论2篇,校书非易事论4篇,校书方法论6篇, 清代校勘家得失论3篇,审定伪书论3篇,搜辑佚书论5篇。单从篇目,已足见内容之丰 富。

对《广校雠略》中的见解与内容,张先生后来又有所发挥与扩展。为了指导后辈校读 古籍,他在50岁时写出《中国古代史籍校读法》一书。全书分为通论、分论、附论三部 分。由于分论的篇幅较多,又分为上下,共成四编。第一编,通论校读古书的基本条件 ,从识字谈起,以至辨识版本诸问题。第二编分论上,专谈校书,涉及到校勘的必要性 、校书的依据和方法等文献学理论问题。第三编分论下,专谈读书方面的问题,论述了 古人写作中的一般现象和古人著述体要,提出了阅读全史的重要性和具体读法,归纳了 整理史料的一般方法。第四编,附论有关辨伪和辑佚方面的问题。全书写作的初衷虽只 是普及文献学知识,但持论谨严,内容丰富,在文献学理论的研究上有所发展。如论辑 佚书,首先从书籍本身的产生、发展、变化,从社会的变迁分析古书散佚的原因,然后 阐述辑佚作品的展开和取材的依据,并归纳出五条途径和方法,即取之唐宋类书,以辑 群书;取之子史及汉人笺注,以辑周秦古书;取之唐人义疏,以辑汉魏经师遗说;取之 诸史及总集(如《文苑英华》之类),以辑历代遗文;取之一切经音义(以慧琳《音义》 为大宗),以辑小学训诂书。张先生还从过去学者在辑佚工作中所犯的错误(漏、滥、误 、陋等),指出读者在阅读中应注意的问题,并告诫初学者:“至于自己动手搜辑佚书 ,更是学问成熟以后的事。因为读书不多,见闻不广,虽对这方面有兴趣,但难免挂一 漏万。加以这种工作,做起来很费时间,耽误了读书的岁月,尤为可惜。初学似不必在 这里面投下太多的劳动,等到业务基础打好以后,再谈此事,比较容易着手。”[2](P3 10)

书中此类见解甚多,以致顾颉刚先生称赞此书“纲举目张,显微索隐,为初学引导正 路,谆谆以教,苦口婆心,俾其于摸索之中,得见明灯。”[3](P405)

赋文献学新意 建构学科理论体系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是学术界欢呼进入“科学的春天”的时期,张舜徽先生恰 好在此时进入到他学术研究的丰收季节。1979年,他与学界同行在桂林发起,成立“中 国历史文献研究会”,被推举为会长。1980年,国务院颁布学位条例,他随之被评为全 国首位历史文献学专业博士导师。客观形势催促着他继续思索,为历史文献学的学科建 设提出系统的理论与方法。不久,他就完成了学科建设的奠基之作——《中国文献学》 。这部书的主要贡献,在以下几方面:

一、确定文献学的范围和任务

在20世纪,最早以“文献学”名其书者,为郑鹤声、郑鹤春先生的《中国文献学概要 》。他们认为:“结集、翻译、编纂诸端谓之文;审订、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叙而 述之,故曰文献学。”[4](P1)从全书内容看,涉及的是文献整理的一些问题,和真正 意义上的文献学还有一段距离。60年代,王欣夫先生的《文献学讲义》,主要是目录、 版本、校勘的知识介绍。张先生在《中国文献学》中,开宗明义,就是确定文献学的范 围和任务。他从“文献”原来的含义和范围出发,认为文献应该是流传下来的文字资料 。“至于地下发现了远古人类的头盖骨和牙齿,那是古生物学的研究范围;在某一墓葬 中出土了大批没有文字的陶器、铜器、漆器等实物,有必要考明其形制、时代和手工艺 的发展情况,那是古器物学的研究范围。这些都是考古学家的职志,和文献学自然是有 区别的。”进而,他指出:“我国古代,无所谓文献学,而有从事于研究、整理历史文 献的学者,在过去称之为校雠学家。所以校雠学无异成了文献学的别名。凡是有关整理 、编纂、注释古典文献的工作,都是由校雠学家担负了起来。”“我们今天,自然要很 好地继承过去校雠学家们的方法和经验,对那些保存下来了的和已经发现了的图书、资 料(包括甲骨、金石、竹简、帛书),进行整理、编纂、注释工作。使杂乱的资料条理化 、系统化;古奥的文字通俗化、明朗化。并且进一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条别源流, 甄论得失,替研究工作者们提供方便,节省时间,在研究、整理历史文献方面,作出有 益的贡献,这是文献学的基本要求和任务。”

在提出基本要求和任务后,张先生认为这还不够,应该在整理、研究的基础上写出总 结性的著作来。“只要我们不是为研究而研究,为整理而整理,而是心怀大志,朝着一 个宏伟目标而努力不懈,不仅大有出息,而且可以对人类作出较大的贡献。”[5](P3-4 )

二、总结前人整理文献的经验和业绩

书中,用四编介绍古代文献的基本情况,以及整理古代文献的基础知识——版本、校 勘、目录。虽然他人书中也有同样的内容,但张先生写得简明扼要,很有特色。他还概 括前人整理文献的具体工作,像抄写、注解、翻译、考证、辨伪、辑佚等;归纳前人整 理文献的丰硕成果,像修通史、纂方志、绘地图、制图表、编字典、辑丛书等。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重点介绍历代校雠学家整理文献的业绩,通过他们的事迹来体 现文献学的丰富内容。从汉至清,他介绍了刘向刘歆父子、郑玄、陆德明、郑樵、章学 诚、纪昀等人的成就。比如郑玄,张先生认为历来把郑玄看成是一位经学家,是汉代经 学的集大成者,这是不够的;他认为郑玄所整理、注释的书,不限于六艺经传,也还注 《纬》,注《律》,可算是在整理古代文献方面,做了极其广泛而又深入的工作。“经 学”二字,本不足以范围他。又如唐代陆德明,他在校理群书的基础上,对厘析异同, 审定高下,取得很大成绩,其巨著《经典释文》是涉览几百家音义专著、取长补短而写 成,它不仅是考证旧音的渊薮,而且保存古文异体,使经传起源、传授本末、注家姓名 、音义述造,一一详叙。“《经典释文》的《序录》部分,乃是全书的纲领,寓有‘辨 章学术,考镜源流’的微意。”[5](P250)

对于清代考证学家整理文献的业绩,张先生也从语言文字、经传、史实、周秦诸子四 个方面,进行了总结,使读者对于清人的业绩,有一个总体上的认识。对近代学者,他 肯定整理文献最有贡献的人,一为张元济,一为罗振玉,皆列举大量的事实,使人心悦 诚服。这些,都是以介绍前人业绩的形式,示人以整理文献从入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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