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你们都喜欢妹妹,你们不喜欢我,滚开……滚开……”深夜,一所豪华的居所中传出阵阵小女孩的哭叫声,让人禁不住心寒,这更让站在旁边的父母心寒。
“你们都喜欢妹妹,你们不喜欢我,滚开……滚开……”深夜,一所豪华的居所中传出阵阵小女孩的哭叫声,让人禁不住心寒,这更让站在旁边的父母心寒。看着女儿阿琪在地毯上来回滚动,看着地上乱扔着的课本、摔坏的杯子、乱七八槽的凳子,父母想不通:原本乖巧的女儿怎么变得如此暴躁了呢?是不是女儿精神有问题呢?祖母关心地带阿琪去精神卫生中心检查,阿琪也服了不少的镇静药,却依然如故。或许阿琪是有心病吧,心病还需心药医。为了解开女儿心结,父亲决定带女儿去华东师大健康辅导中心进行心理咨询。
深冬,天阴阴的、冷冷的,薄薄的云层遮去了太阳的光辉。一辆黑色的高级小轿车嘎然止于华东师大健康辅导中心前,车上下来一个小女孩和她的外祖母、父母四人。咨询室中小女孩紧紧地拽着祖母的手臂,气质优雅的父母与女儿隔桌而坐,一会儿,父亲站起来,走到女儿的旁边,紧挨女儿坐下来。接着咨询师开始了这次咨询。
小女孩阿琪,12岁,现在正就读于S市某重点小学4年级。从1年级至3年级,她一直是班上的优等生,不仅各门功课名列前茅,而且表现积极活跃,深得老师们的喜爱,在家读书学习也从不需要大人操心。阿琪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但一年前,阿琪开始与父母顶嘴,开始倒在地上大哭大闹,开始不能按时完成作业,对于家教严厉的父母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每每阿琪哭闹后,她又会主动向父母认错,但每每认错后,她又会再犯,而且更频繁,更严重。
阿琪表现的是一种学校压力症。由于学校的功课越来越紧张,阿琪再使用原来的学习方法未必能再表现突出,学业给阿琪以压力,尤其是在阿琪不能按时完成作业的时候,压力最大。上述症状或许是这种压力的表现。
但更深层的原因是什么呢?阿琪认为她在家庭中,是不受喜欢的,为什么呢?阿琪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呢?阿琪与外祖父母的关系如何?阿琪与父母的关系如何?阿琪与妹妹是怎样的关系呢?这都需要我们进一步探讨。让我们慢慢追寻阿琪的成长史。
阿琪的生活史
阿琪12年前生于一个富裕大家庭,刚刚出世的她,也曾有过一段快乐时光,她是祖父母的宝贝,是父母的希望。那是一段甜蜜的时光,但那段时光太短暂了,阿琪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应得的父母之爱,忙于追求学业的父母双双飞到了美国,留下了6个月的阿琪和祖父母。当呀呀学语的阿琪开始喊“奶奶”,当蹒跚学步的阿琪能扑向爷爷的时候,阿琪的生活又一次改变了。2岁的她,随着奶奶去美国,去寻找那久违的母爱。但她发现那久违的母爱已经变了,变了。母亲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她——刚刚诞生的小妹妹。妹妹占去了全家人的注意,隐隐约约中,阿琪似乎感到了什么,但阿琪也说不清楚。7岁时,阿琪和全家人回到了中国。
优裕的物质条件、良好的学校氛围,阿琪过得也快乐,好的成绩赢来了父母、祖父母的开心和对阿琪的表扬。从1年级到3年级,阿琪就这样努力、快乐地度过来了,虽然有时也被隐隐约约的阴影所笼罩,偶尔的不快毕竟是暂时的。3年级以后,阿琪上学的路上有了一个伴——妹妹阿彤。阿彤是一个好孩子,她各个方面都能使父母、老师满意。
“阿琪,你是姐姐,但你怎么还不如妹妹考的好呢?哎——”爸爸沉着脸,叹了口气。
“阿琪,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呢?你让爸爸说什么呢?”爸爸走开了。奶奶也摇摇头。
“阿彤,乖女儿,好好学习,这样等你回到美国后,就能更好地发展。”妈妈满脸笑容地对妹妹讲。
阿琪感觉学习越来越吃力,成绩单上“优秀”越来越被“良好”所代替。怎么越想考好,反而会越差?作业怎么那么难?怎么还写不完?妹妹怎么学习那么好?噢,是我笨,我比妹妹差,我学习不好,你们都喜欢妹妹,你们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阿琪控制不住自己,躺在地上大叫起来。
颇有知识的父母意识到阿琪的确需要帮助,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怎能让阿琪这样下去呢?
咨询师的一番话,让父母豁然开朗。
阿琪失去了儿时与母亲建立亲密依恋关系的机会,所以对母爱特别的需要,也特别的敏感。得到父母的赞许,是阿琪获得父母之爱的一条最重要的途径,阿琪需要父母的关注,然而阿琪的父母亲一致认为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和当年在学业上的杰出表现分不开的,因此在教育孩子的态度上非常明确,那就是阿琪必须要取得优异的学习成绩。这给阿琪带来了巨大的压力,父母的爱随时会因阿琪的成绩表现“不好”而收回,或者将爱转移到妹妹身上。阿琪不能再承受父母之爱的缺失。阿琪以一种歪曲的形式表现她的不满,同时,也把这种不满转向妹妹阿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