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sx_houhong
2014-03-03
黑色幽默的特点在文学艺术上表现的特征也值得剖析和探讨。
上世纪60年代美国文坛,许多作家的创作风格呈现出相似性:单纬性的人物性格,人物与感情被有意地割裂,滑稽、怪诞,对悲剧材料异乎寻常地处理,散乱、分离的叙述结构;对现实不可靠的清醒认识和超脱的观望;不分善恶,无功无利的模仿、嘲笑等等。他们引起了读者和批评家的注意。1965年,弗里德曼出版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十三位作家的作品片段选集,名为《黑色幽默》。这些作家没有集会、结社,也没有共同纲领、宣言,但他们的作品却以相似的面貌出现在当时的美国文坛。由于这种相似性,他们被称为“黑色幽默”派。
黑色幽默是一种用喜剧形式表现悲剧内容的文学方法。“黑色”代表死亡,是可怕滑稽的现实,“幽默”是有意志的个体对这种现实的嘲讽态度。幽默加上黑色,就成了绝望的幽默。这派作家调动一切可调动的艺术手法,将周围的世界和自我的滑稽、丑恶、畸形、阴暗等放大、扭曲,使其更加荒诞不经。
一、 题材
黑色幽默的题材选择涉及到它产生的土壤。美国社会在上世纪60年代发生了激烈的变化,出现了大量的社会异质。传统小说江河日下,嬉皮士、战争忧郁症、两性混杂、荒谬的社会现实成了热门题材。这都为黑色幽默的产生提供了基础。黑色幽默选择意义不明,摇摆不定,似梦似醒的场景。这种场景为作家提供了否认旧标准,树立新标准的无穷题材。这些题材大都超越表面,形成对人的精神和社会的关注。以约瑟夫·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为例,它是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支美国空军中队的经历为题材。根据第二十二条军规,只有疯子才能获准免于飞行,但必须由本人提出申请,而一旦提出申请,恰好证明了你是一个正常人,还是在劫难逃。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小说,海勒并没有真心描述第二次世界大战,而是试图通过第二十二条军规下的军人,刻画人类在敌对环境中的内心体验,揭露社会现实的丑陋。其最终目的是阐述人生哲理,而非历史。
以外,黑色幽默作家还在科技领域里挖掘题材。他们大都是大学教师,有渊博的知识,喜欢把自然科学领域的概念带进文学。如,《五号屠场》里主人公毕利·皮尔格里姆有超时空的能力,还被飞碟绑架到541号大众星。
二、人物形象
传统小说的主角一般都体现小说主旨,并与历史的主流意识保持一致性,具有正面性。而这正是黑色幽默所背离的。黑色幽默作品的人物没有严格的正反面定义。一方面,这些人物荒诞懦弱,企图逃避责任,另一方面,他们又走在潮流的反面,揭示人性的荒诞与丑恶,成为一种另类的英雄形象。这些反英雄形象怀疑一切传统价值,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第二十二条军规》中的尤索林是反体制的斗士,也是懦弱的逃兵。这样的人物形象成了黑色幽默独特的风景,是其艺术表现手法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三、叙事结构
与传统小说不同,黑色幽默小说的情节结构混乱无序。这幅由散乱情节构成的复杂场面就是荒诞无序社会的写照。但它能让读者享受到从无序中建造有序的乐趣。例如,在库尔特·冯内古特的《五号屠场》中,时间和空间都是随着人的思维变化而变化。主人公毕利·皮尔格里姆的思绪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层面以及地球和541号大众星之间的空间层面中跳跃。小说的开始,作者就说:“听!毕利·皮尔格里姆摆脱了时间的羁绊。”接着都是在毕利·皮尔格里姆在时间和空间的穿越中进行叙述的,似乎是由一个个简短画面构成。他一会儿在战场上,一会儿在埃廉市,一会儿在541号大众星上,使读者觉得整个结构看起来杂乱无章,时空颠倒。冯内古特认为,小说不需要有开端、中心、结尾,甚至不需要情节。有的作家还主张采用拼贴的方法写作,那作品情节就更为杂乱了。
虽然黑色幽默小说中穿插着无数的分支情节和人物,叙事顺序混乱,但是作者通过巧妙的组织,利用人物之间的复杂关系将各个情节有机联系,形成了完整的故事架构。这种谋篇布局反映出黑色幽默作家不仅通过内容,而且运用形式来揭示世界存在的无序性和荒诞性。
四、黑色幽默中的幽默
用语言来界定幽默是很困难的,因为幽默并不存在于语言本身,而是在语言描述的场景中。在大街上见到狗不觉得奇怪,但在会议中闯入一只狗,人们会大笑不止,因为这不是狗该出现的地方。幽默就产生于这不期而遇、超出常规的场景中。
至于黑色幽默,冯内格特是这样解释的:这是一种Gallow Humor,我们可将其理解为“绞架下的幽默”。有这样一个美国民间笑话:在一个对死囚执行绞刑的日子,绞架旁聚集了大批观众。可是囚犯迟迟未来。监刑人、刽子手和人群已开始不耐烦。终于,狱卒押着囚犯来到刑场。囚犯看到人们焦急贪婪的目光不禁笑了,他得意地说:“没有我,你们什么也干不成。”看到绞架旁的人群,囚犯却是大笑。这就体现了与传统描写的大不同。它是企图把内心无形的恐惧,变成有形的大笑。它使人发笑,但却未能带来愉悦,因为在滑稽背后隐藏着痛苦和不幸,这会让人哀怨和恐惧。可以说,幽默和恐惧的相互融合和渗透就是黑色幽默的本质。
《第二十二条军规》的第八章,克莱文杰因为“专爱闹事,又是有头脑的人”,为沙伊科普夫少尉憎恨,并被推上审判台。海勒用极其戏谑的口吻描写这次审问,但读者却不能笑得舒怀。因为揭开了滑稽的面纱,读者看到的是恐怖:一个无辜的人,随时都会成为黑暗现实的牺牲品;咄咄逼人的军官不仅让克莱文杰,也让读者胆颤心惊。在这场审讯中,幽默和恐惧互相交融,读者感到乐中有惧,惧中有乐。
标签:艺术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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