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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中国哲学与生命艺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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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25

那么,让我们来检讨一下李先生是怎样从对梁漱溟先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的批驳中得出他上述结论的。

首先,李石岑认为梁漱溟的“东西文化及其哲学”的名称就不当,因为梁先生实际上是由东西哲学去观察东西文化,而不是像题目那样给人觉得是主张东西文化旁及东西哲学,论述上往往也是一家、一宗,并非和文化相兼相容。

其次,梁先生的西方文化向前、印度文化向后、中国文化持中之说则更是牵强附会。在李先生看来:“无论西洋印度和中国,都只是朝前走的,不过走法不同,或者走的快慢不同。”况且,梁先生的三条路向立言也欠妥,“乃是按孔家哲学(不是中国文化全部也不是中国哲学全部)、佛家唯识(不是印度文化全部,也不是印度哲学全部)和西洋文化(不是西洋文化全体)立言”。

事实上,梁先生的三路向都是以“意欲”为骨架的。意欲只能是逼迫人类的行为朝前走,何以会有“以意欲自为调和持中”以及“以意欲反身向后要求”呢?因此,说孔子是调和持中之路经并不正确。如孔子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实在都是“不待鼓而活动不易”(生生不息)。这能说是中国文化走不前不后的路向么?同样,说印度人的出世思想是“向后要求”也是皮相之论!因为印度的出世思想其动机是出于“无生”;但“无生”的觉悟正可以利导且促进“生生”之机。这就是说因为它是要求我们作觉悟的幻生活,不作迷惘的幻生活,可说是积极的而不是消极的,又如何能不说是向前的呢?

第三,李石岑对梁漱溟的未来世界文化的三个态度 也不以为然。因为所谓要排斥印度态度,把西方文化全盘承受而根本改过的态度,以及批评的把中国原来态度重新拿出来的态度。这些观点皆建立在错误的向后、向前、持中的立论上。更何况梁先生的论述漏洞很多。就对印度的态度来说,他把“宗教”、“佛法”、“印度”混为一谈。然而,在李石岑看来,欧阳竞无的佛法非宗教非哲学的观点应该汲取。至于说对于西方文化全盘承受而又根本改过的态度则与理不通。李先生认为:“他这全盘的一受,又根本的一改,恰好弄成一个对销。”而就对“中国原来态度”来说,李石岑认为孔子的“原来态度”如成立,那也就是在他生前或死后不多的时候县花一现罢了。自然,梁漱溟的中国此刻“促进世界第二路文化之实现”不妨也该慢点言说。

既然梁漱溟以道德(中)、宗教(印)、科学(西)为文化哲学的评判基点,所开出的未来中国哲学应走路向的药方有错误,那么,李石岑给出的“世界未来的文化”(也包括中国哲学应该走的态度)蓝图又靠何基点来支撑呢?他说:由是以观,道德、宗教、科学三者,虽尽发展的能事,但非有艺术的陶冶,决不是以形成一种最大的文化。现代的文化,满装着功利的臭味,无论道德、宗教、科学,都是如此,世界未来的文化必从此转出一个新方向,必是由“到功利之路”,转出一个“到艺术之路”关于艺术思路的内容,且容本书下卷详为陈说,令试略言之。艺术以生命表现为唯一的天职;宇宙本是一个生命的大流,如果艺术能表现宇宙的生命,那便是一种最伟大的艺术。而所谓道德、宗教和科学,本都是走的“生命表现”一条路,不过方法有不同,或者态度有不同。人类最高的希求,为生的无限;所谓生的无限,具有三个条件;一,生的本质;二,生的增进;三,生的持续。

不难看出,李石岑是将宇宙、生命和艺术(在方东美那里为灿溢的美感)视为三位一体的。这种观点催生了后来方东美的“诗化的哲学”。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李石岑以生命艺术观为未来世界文化(包括中国哲学)的价值取向的观点并非突发奇想,而是建立在缜密的学理分析和论证基础上的。他谈到老子时说:“老子把‘自然,看作艺术的中心,于是又把艺术看作人生哲学的中心。老子对人生完全是一种艺术的看法。”“道家齐生死之说,都是从道上着眼,换句话说,都是从艺术上着眼,因为从艺术看生死,则生死不唯不足以生其欣戚,而生死反足以表扬其艺术。”“老子的人生观一切受成于道,听命于自然,是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便是老子艺术的人生哲学。”而在说到孔子时则说:“孔子一面催促人家觉悟,鼓励人家努力,好本着血统的关系去组织社会;一面又要想出一种调剂社会的方法,使人类得到一个很圆满的生活。所谓生活,可以说就是情意生活;因为情意生活足以撼动生活的全体。而情意生活总含着一个要发泄的倾向,你就不让他发泄,它也终究会发泄出来的。不过情意生活尽量的发泄出来,就是‘诗’的作用,时时提防它,叫它不要胡乱的发泄出来,就是‘礼’的作用。这两种作用如果使用适当,就可以得到一个很圆满的生活,这便是孔子调剂社会的方法。”毫无疑问,李石岑在这里是把“礼”和“乐”看作儒家的基本精神,尤为突出了“情意生活”(艺术的生活)能撼动生活之全体的作用。李石岑甚而更进一步阐述“乐”和“仁”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他这样说道:“礼的作用在诗的作用之后。既已把诗和礼的功夫都做到了,才能谈到仁。因为情意生活有了圆满的发展,自然心气和平,可以达到快乐的境地。快乐的境地便是仁的境地了。(这无异于把“仁”解释成美的境界了!——引者注)所以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诗是第一步的工夫,礼是第二步的工夫,乐是最后一步的工夫。乐便是快乐,并不单指钟鼓那类乐器说,正是‘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的意思。孔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说‘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可见乐就有这种快乐的境地。而这种境地只有仁者能够享受,‘所谓仁者不忧’,‘仁者寿’。如果不仁,就有乐也不乐了,所谓‘人而不仁,如乐何?’可见乐与仁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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