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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08
我极不承认“一叶落而知秋”这句话。初秋的时刻还充满着夏之绚烂,它充实,丰捻,虽然没有茂盛,但它拥有生机,夏的气息还没有消干殆尽。在对秋的认识中,它不符合我对秋的要求,秋是衰老的,秋风是萧杀的,秋韵是萧远的。我不知是何时沾染了一些悲秋的句子,秋除了旷达,虚涵,疏放以及坦荡之外,它确是拥有一张苍黄的面孔,因为它意味着燃尽了生命之火,生命从此将要跌落。
我满怀悲悯的看着地上躺着蜷曲皱褶的树叶,默念着秋风的寒意,“草拂之而变色,叶遇之而叶脱”。那裸露的一条条干枯的皱纹,怎能不让人思想着秋的萧杀与忧愁,感叹生死存亡,枯荣兴衰的更替。但它躺在大地的怀抱里,安静的又让人欣慰,或许它在沉默,在回想,一片树叶从萌芽到嫩绿,从嫩绿到泛黄,再从泛黄到衰落,这一生的总结应是充盈的,丰富的……这一切似乎让它理应受到安息。而我又想起了泰戈尔的话:“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我怎么去理解静美的含义呢?我无端的想起了武侠小说中藏经阁中那个默扫落叶的老者,他终日的一把扫帚,与落叶尘垢为伍,是否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成熟与衰老,博学而安详,正是这个沉寂的角色让我对“静美”二字有了一个有形的理解。
同样我的祖父也是一位老者,他身患顽疾,也和这落叶一样,也许不久也要沉睡于黄土之中。看到落叶,仿佛又看到祖父那憔悴不堪的身影,祖父和那落叶一样静静的躺在昏暗的房间里,世界已没有了光彩,没有生机,他独自默数自己剩余的时光,煎熬着疾病的痛苦。唯一流露笑容的时刻就是看到我和家人在他身旁的时候,他安慰我们似的说自己感觉好些,并没有因我们在的时候流露出疼痛的痛苦,我看到了祖父的坚强,而自己却柔弱的啜泣。我曾胆怯的想,假若一天祖父去了,我一定会痛哭,让心和泪都丢到秋的凄凉中去,让秋的悲凉印烙于我的身上。但我面对现实的时候要怎样理解“死之静美”呢?我看到了树叶坠落时轻舞的身姿,当生命陨落的那一刻,它的轻洒从容让我感动。祖父呢?我看到了坚强与爱。枯落的身影也有生命,祖父在我的世界也会生生不息!
泰戈尔又说:“所有的人都在向秋天走着……”我们没有人能摆脱它,这是生命的归宿,季节在时间中循序轮转,人生总要向衰老走去。汪国真有诗说:“你拥有晨钟,怎么可能拒绝暮鼓”。我们更多的时候要去学会理解,把生命作为一个行程,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停止的时候,因为永恒不在!
秋又让人伤悲,这定格我印象中万木萧条的村沟荒野里扫落叶的老人,在空旷的原野中仿佛最能体现秋的凄清,每每看到这个场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心酸,我想不是在怨秋,可能是为这一个衰老的灵魂在哀怨,劳作是乡下人的癖好!
秋在我的认识中果真成了多事之秋了,面对着这秋的沉重,我的心头就在想念温暖和生机盎然,一个季节有一个心情,把秋读了,等待一下吧,等待着春暖花开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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