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篇悉为孔子语。有些人虽然承认这几篇出自子思书,但认为其中的孔子语为子思所假托。其实,对此子思子本人早已交待得很清楚:
穆公谓子思曰:“子之书所记夫子之言,或者以谓子之辞。”子思曰:“臣所记臣祖之言,或亲闻之者,有闻之于人者,虽非正其辞,然犹不失其意焉。且君之所疑者何?”公曰:“于事无非。”子思曰:“无非,所以得臣祖之意也。就如君言,以为臣之辞,臣之辞无非,则亦所宜贵矣。事既不然,又何疑焉?”(《孔丛子·公仪篇》)
这句话出自《孔丛子》,所记当有根据。鲁穆公所说的“子之书”当然指子思书,即当时的《中庸》。故这段文字一方面说明子思书的确包括子思所记孔子言论,另一方面说明这些孔子语当时就被怀疑为子思假托,而子思早已予以驳斥。
另外,陆德明《经典释文·叙录》引刘×说,《缁衣》为“公孙尼子所作也”,则沈约之说又未必可靠。对此,蒋建侯指出:“按黄以周考证,《意林》所录《子思子》有合于《表记》者一条,合于《缁衣》者一条;《太平御览》所引《子思子》,有合于《表记》者一条;《文选注》所引《子思子》,有合于《缁衣》者二条。沈约之言,固信而有徵矣。”[9]
关于第二类,首先,从道理上说,作为有卓越成就的思想家,子思不可能没有自己的著作。既然如此,则不管子思本人,还是后人,不将子思著作纳入史载作于子思的《中庸》四十余篇和以其名字命名的《子思》二十三篇,是不可思议的。
其次,据笔者考证,今本《中庸》大致由两篇构成,一篇为原本《中庸》,另一篇为子思佚篇《天命》。《礼记》编者既然两这两篇合编在一起,说明它们本来都出自子思书。
《缁衣》和《五行》分别属于第一类和第二类,而在郭店简中,此二篇竹简型制相同。这是两篇同出一书的显证,也是两类同属一书的显证。从这种现象看,在郭店简制作的时代,《中庸》已编辑成书。
至于第三类和第四类是否原属祖本或新编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郭店简显示,《鲁穆公问子思》的竹简型制不同于《缁衣》和《五行》,似乎说明第三类不属祖本。新编本是在祖本的基础上形成的,第三类既不属祖本,就很可能也不属新编本。不过,如上所述,第三类已被七卷重辑本收入,则是可以肯定的。
[1] 蒋伯潜:《诸子通考》第329页,浙江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
[2] 蒋伯潜:《诸子通考》第329页,浙江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
[3] 以上皆见蒋伯潜《诸子通考》329页引。
[4] 蒋伯潜:《诸子通考》第330页。
[5] 宋濂:《诸子辨》。
[6] 黄以周:《子思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