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诗序》还从理论上对作者提出了明确要求。它据孔子从用诗角度总结出的“兴观群怨”说,通过对《诗经》内容的分析、提炼,总结成诗歌创作的“六义”,其中最主要的是“风”。这是从诗的社会作用反馈到对作者提出的创作要求,即诗歌的社会作用主要是其教化作用。
其次,《毛诗序》中的许多论点,都成为众多古代作家所熟知的典故。例如:《王风·黍离》,《毛诗序》说:“《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这个解释,现在有许多人表示怀疑。但“黍离”之悲,在许多古代文学作品中,却早已成了家国离乱、感逝伤怀的代名词。又如《郑风·子衿》,《毛诗序》说:“《子衿》,刺学校废也。乱世则学校不修焉。”《毛传》又说:“青衿,青领也,学子之所服。”现代的研究者对此也不同意,而多数主张是情诗。不过,在中国文学史上,用“青衿”代指学生,已是很普遍的现象。因此,不管《毛诗序》是否正确,我们对其诗说都无法视而不见。
《毛诗序》毕竟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与《孔子诗论》相比,它把儒家的诗教说教条化了,所以有些观点是错误的。但是《毛诗序》在我国诗歌创作理论的形成和发展中起了奠基的作用,并且在一定的历史阶段对理解诗义、指导创作起过重要作用。它终究是一份珍贵的文学遗产,我们可以批判地继承和吸收其中合理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