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钧先生则认为:《释文》所谓“郑云‘速也’”,恐引《仪礼·士冠礼》“郑注‘簪,连也’”,后人转抄“连”字,误为速字。故郑玄实解“簪”为“连”。“朋盍簪”之义,正如《集解》引侯果之说:“朋从大合,若以簪篸之固括也。”帛本此爻“朋盍簪”作“傰甲讒”,古人以甲为首,“讒”即“鑱”之借,乃指针。“甲讒”,即头上之针,实与“簪”义同。“讒”与“谮”字古通,亦可与“簪”通假,故帛本作“讒”,今本作“簪”,其义相同。刘大钧先生认为由《小过》卦上六爻辞之“過”字竹书作“?”,则此“?”字或可作“適”。“適”,《玉篇》释“得也”“往也”。“?”作“得”,而“欲”作“容”,则竹书此爻之义为朋从而容得,与今本此爻之旨相去不远。刘先生指出“欲?”之确义还须进一步考证。(第6页)[15]
陈斯鹏先生认为“欲”,当释为“?”,疑“?”即“嗑”字异体[6]。
简15“杲(冥)?(豫)”(第158页)[1]。原释“杲”字,今帛本均作“冥”。
陈伟先生认为可能是“某”字异体,读为“晦”,与“冥”字辞义相同[17]。徐在国先生释为“榠”,读为“冥”[3]。廖名春先生疑当隶定为上从眇下从木之字。其义为不明,与“冥”字含义当同。[16]
简21“亡(无)忘又(有)疾,勿药又(有)菜”。“菜”,今帛本均作“喜”。原释者以本字解“菜”(第166页)[1],不通“喜”。
廖名春先生疑“喜”当读为“嘻”,训为痛;“菜”,疑读为“?”,训为恨(第16页)[18]。徐在国先生认为“喜”(晓纽之部)当从简本读为“菜”(清纽之部)[3]。张新俊先生则主张,简本的“菜”,是今帛本“喜”字的同音假借字[19]。黄锡全先生认为“喜”、“菜”均为“治”之借字[9]。
简22“不?(家)而?(食)”(第166页)[1]。今帛本均作“不家食”。
廖名春先生以“而”为衍文。如果作“不家而食”,“家”与“食”一样,就成了动词。而先秦秦汉文献里的“不家”或“未家”,皆为不成家、不发家之意,显与卦义不符。[20]
吴新楚先生则认为“而”字非衍文,而是一个把隐性语法关系变为显性语法关系的重要虚词,突显了“家”与“食”的承接关系,而不是偏正关系。他读“家”为“稼”。简文“不家而食”意指不耕而食。(第15页)[21][22]
简22“曰班车?(卫)”。“?”字,原释者谓字待考(第167页)[1]。今帛本皆作“卫”。
廖名春先生疑此字为“刈”字异体,从“乂”得声,当读为“乂”。“乂”与“卫”同属月部,音近通用。训“安”、“治”义。[20]
黄锡全先生认为,此字当为从戈、爻声字,可能是“效”字异体。效与卫双声。但楚简在此当读“?”或“较”,泛指车。[9]
何琳仪、程燕先生亦认为字从戈,爻声。“爻”“卫”双声可通。据子弹库楚帛书,此字似应读为“殽”。[7]
秦桦林先生认为此字断不从“爻”。实乃“歲”字,与“卫”同音通假。战国古文中,“歲”字所从“戉”多省作“戈”形,所从“步”之二“止”亦发生讹变。二“止”均有作“×”者。故此字实是从“戉”省,从二“止”的讹变字。[23]
简23“?(何)天之?(衢)”。“?”字,原释者谓字待考,疑兵器(第168页)[1]。今本作“衢”,帛本作“瞿”。
季旭升先生认为原释“?”,字形隶定正确。可作两种考虑:一是直接通读为今本《周易》的“衢”,但先秦“丘”在之部,“衢”在侯部,韵部毕竟有点距离。二是先通读为“逵”,秦汉以后以同义音近换成今本《周易》的“衢”。[24]
徐在国先生认为字形隶定有误。上从非“丘”字,而是象羊角形。字当释为“?”。《说文》:“?,两刃臿也。”其异体作“釪”。釪为耕田起土用的农具,后写作“铧”。釪与瞿、衢通假。[3]
简24“?(弗)经于北洍(颐)”(第170页)[1]。
“?”,帛书本作“柫”,今本作“拂”,阜阳本作“弗”。原释“?”,读为“弗”,训违背义(第170页)[1]。廖名春先生认为,“?”字上“弜”即“弼”。“弼”与“弗”,韵同声近,故通。“?”字下部从隹从心,古音属微部,也与“弼”、“弗”韵近。“弼”有勇壮义,引申为勉力、努力。“?经”就是“弼经”,义为努力经营。[25]徐在国先生指出,“?”当是一个双声符的字,“弜”、“惟”均是声符,与“柫”、“弗”、“拂”为通假关系。[3]
“北”,帛本同,而今本、阜阳本皆作“丘”。廖名春先生认为,“丘颐”不辞,丘当为北之形讹。他疑“北”当读为“背”,“北洍”即“背颐”,也就是违背颐养之道。故“征”而有“凶”。[25]而刘大钧先生则认为,《玉篇》“丘”字又作“丠”,疑竹帛“北”字为“丠”之省。(第9页)[15]
简25“虎见??”(第170页)[1]。
“见”字,廖名春[25]、徐在国[3]、苏建洲等都认为,应释为“视”字。裘锡圭先生已有专文讨论。“?”字,今本作“眈”,帛作“沈”,原释:“疑‘蜳’字,与‘眈’音近。”(第171页)[1]廖名春、徐在国、孟蓬生[26]、苏建洲等都认为,此字当释为“融”字。但对字形结构的看法,苏建洲先生有不同意见,他认为“?(融)”,应分析为从“?”得声。其所从的“○”旁误写成了“口”形。[27]
简26“钦(感)亓(其)?(?)”。“?”字,原释者谓字待考,就字形而言相近者有三:“臀”、“股”和“?”,并以释“?”为近(第172页)[1]。今本作“腓”。
廖名春先生主张“?”为“腓”之异构。“?”之声符“?”为古文“弼”之或体之省,声与“腓”通。(第16页)[18]
季旭升先生也认为“?”是“腓”的异体字,或至少是通假的关系。但他不同意廖先生对此字形声的分析。他认为,据唐兰先生的主张,“弼”字音义都来自“弜”,不来自“?”,因此要把“?”字看成从“弼”字,可能还要有其它旁证。季先生认为,此字上部可能应看成“發”。据裘锡圭《释勿發》一文,甲骨时代“發”字有一种写法即从“弓”从“攴”。因此,“?”字应视为从“肉”、“發”声的形声字。[28]陈斯鹏先生亦认为“?”从“肉”、“?”声,即从“發”字初文“?”得声。“?”可与“腓”通,“?”很可能就是“腓”的另一异构。[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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